文| 姚超良
父亲是一个话不多的人。一生都是如此。
儿时的记忆不多,因为他多年在外地工作,或在外国留学。第一次有印象是他从前苏联留学回国,给我们兄弟俩带了一辆儿童自行车和一辆消防车玩具。在那物质贫乏的年代,已是无上的奢侈了。
小学中学是在武汉大学的附属学校中度过的。父亲在那时永远的印象是永远在工作。文革中在武大在沙阳县的农场喂猪是工作,做武大文革中的鞭炮厂厂长是工作,教工农兵学员初中数学是工作,改革开放后开创武大环境科学系也是工作……在他能运用俄语和英语做工作语言后,在50 多岁后又开始学习德文。这种坚持学习的习惯他终身未停。我对工作和学习的执着有很大程度受了他的影响。
我中学后文革下乡,远离武汉。一年回家一次,七八小时路程,见父亲更少。我爷爷过世,虽然他是长子, 我是长孙,他仍未通知我借机回武汉回老家一趟。之后说是为了不让我在农村担心分心。这种上有老下有小肩负重任的感觉,我也是很多年后才有体会。
上大学学的是父亲的同一个专业。也上过他的课。见面机会多了,才知道他也是一位真正的教师,课堂上话不断语不停,不时也加入小有风趣的玩笑,一小时转眼就过了。这让我看到了他的多语的一面。也算是例外吧。
问了我的其他朋友对我父亲的印象:“印象中的姚老师的确话语不多,但总是面带微笑和蔼可亲,总是忙于教学和科研”.
作为一个农民的儿子,他自以为自豪的是他在家庭父母的强烈反对之下,远离家乡勤工俭学读了大学。并在早年成为了引人自豪的国务院公务员后,又去做了一个教书匠。之后留苏读研已是后话了。
教书育人是父亲一辈子的人生追求,勤学执着钻研是他人生的座右铭。他一生帮助了数个兄弟姐妹和乡邻的穷亲戚读书上学。为了教好一节课,开发一个好课题,他大量阅读国内外文件,家中有无数的文摘卡和教学卡。我有机会和他在美在一个大学研究中心实验室工作。每天进了实验室,他在仪器前一坐就是一天。那时在国内,他已有了自己的研究生团队了。他在美国做访问教授时发表的两片文章,我也是共同作者之一。这也是我一生有机会和父亲一起工作的唯一一段时间。文章也成了永久的记忆了。
不能说父亲没有一点其他爱好。儿时偶尔也会听他拉拉小提琴和二胡。他喜爱的曲子有刘天华的“病中吟”.他自己也吹牛说会拉手风琴。家中无,也无法考证了。
很多人说每人父亲是儿时头上的光环。小孩儿时愿意比谁的老爸如何如何。这种光环随着年纪的增长而褪色。父亲未为我的儿时生活加色加彩。但他对工作和学习的态度是对我的最大影响。我终身受用。
2015 年2 月19 日羊年春节于武汉大学
(今天是父亲的七七忌日,以此短文记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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