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科学家协会副主席Gail Cardew教授在《Nature》发文称:“伦敦Wellcome的一项调查研究显示,学术界普遍存在刻薄的、甚至更糟的情况。学术带头人深表担忧,一方面是青年研究员的身心健康,另一方面是这种压力可能会降低科研质量。我认为,需要担心的还有更多。”
如果很多科学家都在缺乏信任和尊重的文化中成长生活,那么和公众建立彼此信任和互相尊重关系的概率,恐怕极低。
然而,当下,当人们“受够了专家”的时候,这种互信和尊重的关系尤为重要。
根据民意调查公司Ipsos Mori2019年发布的一项报告,人的行为举止,尤其是考虑他人利益的能力,影响其可信度。这个观点在另一个调查中得以证实,该调查对象为居住在可能受了污染的土地上的居民,调查发现,居民们称科学家不可信赖,不是质疑科学家的专业程度,而是质疑科学家与公众是否有相同的利益考量。
科学界的不友善有太多让我感到悲哀的地方。很显然,研究人员起初是充满热情,期待能陶醉在科学发现的喜悦里的,但后来只会发现,对这门学科的热爱逐渐被恐惧和焦虑侵占。此外,我目睹了很多不良文化充斥着实验室,甚至影响到科学家与公众的关系。
几十年来,我致力于研究科学、文化与社会之间的关系。最近,作为英国皇家学会科学与研究部门经理,我带领团队从面对面、网络、电视以及课堂等多个维度来联结顶尖的科学家和公众。我一直认为,科学家有责任介绍、讨论他们的工作和意义。
负责的科学研究包括与公众联结。越来越多的研究者在尝试努力:在科学节上讲话,发表公众演讲或访问学校。他们不仅讲述自己的科学研究,还讲述,作为一名科学家将有机会去思考人类面临的很多未解难题,这是多么地奇妙。
大多科学家对听众抱有兴趣,并对他们的问题给予周道、善解人意的回答。但是,有些科学家在听到可能被解读为质疑其专业能力的言论时,会变得抗拒;有些科学家会忽视他们认为无关或愚蠢的问题;如果公众没有提问,有些科学家会感到不快,将公众缺乏自信误认为缺乏兴趣。那些与公众进行联结,却不太友善的科学家,只会让事情更糟。在一个尴尬的案例中,演讲者斥责听众中的女性不提问,那么可想而知,听众接下来对这里的科学以及由此产生的政策有何感受了。
有个小孩子曾经问NASA的首席科学家Ellen Stofan,乐高积木在火星有什么用处?Stofan给出了温暖且激励人心的回答。“首先要有人去想象,才有我们在NASA做的一切”,她说,“你要学会创新,正因为此,艺术是教育的重要组成。”毫无疑问,这样的回答让她的小听众对科学产生了更高的敬意。菲尔兹奖获得者Cédric Villani曾说,“与公众联结,让你重获活力,并且帮助你去理解自己在做什么,为什么做这些。”
Wellcome的调查显示,近80%的研究者认为是竞争导致了不友善甚至具有侵略性的环境氛围。有61%的人目睹了欺凌或骚扰,43%的人则亲身经历过。只有37%的人认为自己可以直言不讳。
在这项调查之后,Nature发起了投票,结果显示大部分人认为机构、资助者、实验室负责人应当承担改变这种文化的责任。如果我们想要塑造对科学、科学家的信任,不能只考虑“我们获得了什么”,而必须考虑“如何才能影响身边的人”。
人性化的环境需要正确的决策,而非运气。
抽时间定期反省,如何能更好地处理问题,鼓起勇气及时地与事件相关人坦诚交流;
寻求引导,尤其是向那些经验不是特别丰富,还没有那么强大的人,因为他们往往会提供全新的视角;
给别人学习和成长的时间,能意识到他人何时需要帮助,以及何时需要独自经历和成长,包括犯错误;
最重要的是,所有人都应该感受到,能够全心全意投入工作,在这种环境下,生活和背景的差异受到欢迎,独特的视角和贡献得到珍视,而非批评和指责。
友善的科学研究文化将给研究以及更高质量的科学探索带来更强劲深入的支持。维护公众信任,不应当意味着在嘈杂的世界上更大声地呼喊。相反,我们应当审视自身言行,扪心自问:我们的所作所为,真的最大程度地考虑了他人了吗?(文:疾风)
参考文献:Gail Cardew,Nature 578, 9 (2020)
doi: 10.1038/d41586-020-0026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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